记得住乡愁,才能更好地追逐诗和远方|具有诺邓古村格局的大理南涧密比腊村流淌的浓浓乡愁

老卜苴村与密比腊村之间隔着一片草甸,我们去过两次。因为没有熟人引路,我不敢肯定向南翻过草甸就能抵达密比腊村,于是只能驱车跟着导航走。车子在村前一块较空旷的路边停好后,我们撑着雨伞走在轻雨迷蒙的村庄里。









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村庄,若不是找到了位于两村之间的那片高山草甸,我们甚至不会知晓翠色的群山中还存在另一个汉族村落。与老卜苴村一样,密比腊村中人家大多是饶姓,根据老卜苴村饶叔的讲述,我猜想他们的祖先应该是同一人,但密比腊村的规模显然要大得多,这是我们在密比腊村深入探访时发现的。村庄的房舍一户紧挨着一户,一排排土夯木结构的老房子从山肩至山脚依次铺开,有如一级级整齐的梯田,鳞次栉比,其格局与云龙诺邓古村相似。我们走在村庄最狭窄的小巷里,陌生的水泥路将我们引入迷宫一般的村庄,散落在村庄各处的微小细节引诱着我们不断深入,直到走到尽头。









这个拥有一百多户人家的村庄没有一点喧闹声,人们长期生活在大山里,似乎不知觉地沾染了大山沉寂无语的质朴气息,即使交谈也并不阔论。偶然在窄巷里遇见了,便打声招呼,话几句家常,继而各自去往各自的方向,做各自的活计。村庄簇拥在一起,宛如高大灰楸树上开在春季里的繁花,虽彼此牵连,拈亲带故,却又各自独立,互不打扰。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这个位于辽阔群山里的村庄,处处铺张着许多勾起远游他方的游子浓浓乡愁的画面。乡愁是路边野生的鱼腥菜,祖母曾用它来丰富儿时贫瘠单调的晚餐;乡愁是院墙外挂着的大南瓜,顽童也曾把它切了拿来喂鸡鸭;乡愁是一条一眼望不穿的山间小路,放学晚归的学子曾披星戴月地沿着这条路赶往一个叫做家的地方;乡愁更是斑驳的木窗前亮起的一盏盏昏灯,即使相隔千里万里,也能照亮游子的心灵。是的,村庄到处写满了乡愁,一丛明绿修长的翠竹,一群叽叽喳喳的小鸡,一缕飘飘荡荡的炊烟,一声温情款款的呼唤,都极易引起人无尽的怀念和回忆。


走完整个密比腊村,我们又沿着蜿蜒的山路来到村庄对面另一个村庄鱼塘坡,在这里我们得以远观密比腊村全貌。村庄占据了巨大斜坡的中心位置,四周是茂密的绿色植物。白墙灰瓦的人类居所与深浅自然的绿色形成鲜明的对比,鸟鸣喈喈中间或夹杂着声声鸡鸣犬吠。这是人类在大自然中应有的地位:不破坏,不脱离,不毁灭,不孤立。也只有这样,乡愁才会如这个季节的溪流,生生不息地流淌而出,流进每一个赤子的内心深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