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个高原湖泊找到了大理最美的冬日湖景,这里有媲美瓦尔登湖的野性





冬至日,漫天的薄云逐渐变得厚重起来,早晨蓝天一点一点被云层覆盖,直至天空彻底阻隔在云层之上。迷雾在远处的山间升腾,这景象令人担忧,不知还能不能看见这冬日里最美的湖景。但幸运的是,氤氲雾霭中的剑湖别有一番韵味,每一帧画面尽显浓浓的诗境。





我们疾速驶过剑湖南边细长的黑惠江时,岸边匍匐在地的枯萎蒲草和河岸另一侧向河面倾斜的垂柳让我想起了梭罗的文字。“今日晴朗萧瑟,宛似十一月的光景。我们顺风而进,不劳划桨。风箱树叶落殆尽,黑柳衰飒飘零,蔓兰几近灰白,枯萎的莎草而或灯芯草映在水中。许久不曾在河上游览,今天幽冷清凉,格外新鲜。”他曾在多部作品里描述他生活的瓦尔登湖地区风景,那充满野性和生命力的原生态环境令人向往,我们在剑湖湿地公园找到了许多与他的文字相吻和的画面。



剑湖湿地公园入口处有一片干脆利落的杨树林,每次见到它们时,它们像死去一般,整片树林散发出死寂的气息,枯叶铺满了大地,行人踩在上面,干枯的叶子仿佛发出灵魂消散前最后一声嘎吱嘎吱声,此后再无此形了。我一度以为这是一片早已枯死的树林,所有每次来总没有任何一丝生命气息。但前两次来访都是在十月份,这次更晚,是十二月底,已是岁末。



我向在附近割草整理路面的工作人员打听这片林子的情况,他们告诉我,这是一片杨树林,每年三四月份新叶就长出来了。这消息既让人欣喜,又令人充满了期待和想象。原来它们并没有死去,而是生命在此季都按下了暂停键,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每一根枝杈与一片片落叶道别,目送着它们飘荡去脚下土地,褪色,干枯,腐烂,最后与大地融为一体,滋养着地下的树根。







除了这一片静谧如无风湖面的杨树林,剑湖畔生长着无数成片的落叶树林,垂柳、龙爪柳、白桦树、黄连木,这些树叶子尽凋的树木枝杈直指高远的天空,纤细的树杪像利爪欲伸向无尽的天穹,抓住那一缕落叶幽魂。它们暗灰色的树干高冷,孤傲,不近人情,但高高的树杪呢,不同种类的树林树杪处呈现出或红色或苍白或淡黄这些明丽的色调,使这片枯寂的树林再次焕发新的生命和活力。





我们循着旧路来到曾经到过的湖畔,湿地公园里的芦苇正热闹地在风中摇曳,但我们熟悉的小路改变了最初的模样。许多芦苇被砍倒,烧毁,杂草丛生的小路被拓宽,并铺上了石子,原先充满诗意的芦苇丛也被改造成一个个方方正正的水塘,水塘四周都打上了木桩。路通畅了许多,但这里的野性消减了,这独一无二的野性,诱惑我们一次次前往的野性啊。


梭罗曾写到:“......生命与野性并存。最有野性的才是最有生命力的。野性尚未屈服于人类,而它的存在使人精神振作。一个前进不倦、劳作不辍的人,一个快速成长并无休止地探索生命的人,总是会发现自己身处一片全新的乡村或荒野,被生命的原材料簇拥在中间。他会翻过原始林木匍匐在地上的枝干。”剑湖少了这最有生命力的野性,就少了迷人之处。







当蓝天冲破渐消的云层,重新铺展在我们的头顶上时,阳光温暖地照在平静的湖面上,远远近近的水鸟们在湖面上随波荡漾,悠闲自在。一声声天籁越过水面,朝岸边闲坐的我们飘来,也朝更远处的明丽树林飘去,飘向一个遥远的。

去环湖路上找一家小餐馆,点上一份白族特色菜肴酸辣鱼,给寒冷冬至日增添一份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