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南涧宝华镇阿木腊大村:清晨的光是慢动作的——它一寸寸挪过屋檐,怕吵醒昨夜的梦



清晨轻柔的阳光流淌进阿木腊大村,整个村庄似披上了一层淡橘色的薄纱,被微风缓缓撩起,也被天边洁白无尘的云团张望,村庄更显古朴宁谧了。温煦清丽的时光在村庄各个角落飘荡时,我们静静地向阿木腊大村靠近,水泥路旁的高大牧草和树木把村庄牢牢遮挡,亦听不见人声,直到来到村口,我们才看见了村庄,看见那些正沐浴在清凉晨光里的灰色瓦顶,还有几缕缓缓升腾的烟霭。
此时的村庄如此忙碌,总能见到村民们埋头于各自的活计里,一位村民在路边割牧草,将小山似的一捆重重的牧草背回家中喂牲口;村口一栋水泥房开放式的储物间机械轰鸣,新式的烤烟房里已经开始烤烟工作了;大概是因为前一天的暴雨倾注,村头靠山的那户人家屋外一片泥泞,主人家正在清理从山坡上滑落的泥土。






我们走在暖适怡人的柔光里,如同经历了一夜璀璨星空与夜凉如水的阿木腊大村村民那样自得悠然。他们每天都会经历如此沉寂的夜晚。走在这样的村庄,和走进自己的村庄去邻里串门没什么区别。
不同的时,总有村民会投来好奇的眼光,问陌生人去哪家做客。当得知陌生人只是喜欢来村庄拍照的“村庄流浪者”,记录下村庄一幕幕美好的时刻,他们就会露出满脸笑容,邀请陌生人去家里坐着喝茶。(我想,如果不是有两个小孩陪同,他们会不会把陌生人当成图谋不轨之徒?)也有很少一部分人会说,村子不好看,房子不好看,衣服不好看,人也不好看,不要拍了,然后羞涩一笑,别过脸闪到镜头外,这便是谦虚之词了。






正是炊烟升起的时刻,我们也确实在村中嗅到了浓浓的烟火气息,但多处烟霭竟不是从灶房里升起来的,而是从一座座高耸的黄色老式烤烟房中腾起。从烤烟房屋顶逸出的烟霭似一缕弱弱的云气,在阳光下泛着明亮的白,很快便消散在头顶几十米高的空阔里,不见了踪影。我们在狭窄的村道上与一只出门溜达的鸭子相遇,它肥硕沉重的身体架在两只短小的腿上,一步一摇晃地与我们擦肩而过,没有半分惊吓,也不改道逃窜,朝我们来时的方向走去,不知是走回自家中还是去找同伴,它也会在清晨串门吗?


走上村后一条通向大山的土路,透过路边稀疏的丛林我们看见了与阿木腊大村毗邻的阿木腊小村和不远处另一个不知其名的小村庄,它们都包围在山野温情的抚慰里,晨光缱绻,烟霭氤氲,上演着与阿木腊大村雷同的生活情节,流淌出令人无比平静的乡村气息。我们只能远远地站在坡上望一眼,来不及走进了。




一枝、一朵或者一丛花儿沾满了露水,娇艳可爱地开在路边或者墙角。在村庄朴拙的角落,它们总是很抢眼,叫人不容易忽略它们的存在。土黄色墙角下这一丛橙色的黄秋英,它们不在乎土壤,也不在乎阳光,充满了野性,但土壤和阳光却都稀罕它。尤其是清晨轻柔的阳光,看见了这片肆意盛开的黄秋英,就看见了许多欣喜,看见了它自己,跳进了如梦似幻的海洋里。



夏天是一个成熟的季节,路旁的果实已经硕果累累了。核桃树不仅也将迎来它们的成熟期,那时,满山满坡就该听得见竹篙敲打核桃的声音了。





原木做的蜂箱就钉在农舍的土墙外,像一件朴拙的作品。阳光拉长了每个人的身影,也拉长了檐角轻风的归途,这里有它们的中转站,它们会在此稍作停留,听一听村庄平缓起伏的呼吸,把这气息当成一个遥远的夜间传闻,说给山野听。